传统比例
这里主要讨论古代国家情况,对于现代国家,本人尚未有系统完整的认识。阶级比例指的是一个国家各种阶级之间的比例,例如1:1.5:1.5:6。对于传统古代国家,其阶级比例往往符合金字塔,这是容易理解并符合常识的,以中国为例,从商这样偏奴隶制的时代,到周这样的分封制,最底层占总人口比例的绝大多数,占据相对较少的社会资源与占绝对优势地位的人口资源,这也是发生剥削的基础。
这是一个极其符合食物链的人口比例趋势,生产者占据最庞大的生态,但本身处于食物链的较低生态位,而向上是各类消费者,这里暂不细分所谓的一级消费者,二级消费者等,将其统合起来,在人类社会中可以称为脱产者,也即不直接产出生产资源。在脱产者中又分为半脱产与全脱产,这里不在赘述。就古代中国的特殊国情而言,士农工商除了农以外都应被归入脱产者,而士是最纯粹的脱产者,工商往往为半脱产者。在古代中国,自田氏代齐之后,基本都有重农抑商的国策,同时又有罢黜百家,独尊儒术的经过,因此,后两者虽然存在且也占据不小的比例,但事实上更偏向于生产者的角色,虽然占据了极大一部分比例的脱产者,但仍然会更偏向于生产者,甚至具备比农更低的社会地位。在此基础上,一个能很好代表古代中国各阶层比例的值为官民比,这里不去做具体考据,列出一些容易找到的数据。
| 时间 | 官民比 |
| 文景之治(西汉) | 1:7945 |
| 贞观之治(唐朝) | 1:3927 |
| 宋初 | 1:7500 |
| 元成宗(元朝) | 1:2613 |
| 康熙(清朝) | 1:911 |
可以注意到,总体随时间增长,各个王朝的巅峰时期的官民比总体趋向下降,除了相对诡异的宋朝,总体上表现出脱产者的增加,脱产者中官员的增加,剥削程度的加深,以及生产力的提高。但无论如何,这都是一个极大的比例。因此不难理解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这样的论调。
婆罗门比例
与之相对的,是南亚次大陆婆罗门教下的国家的人口比例。有别于传统的金字塔型,婆罗门比例是偏向纺锤形的,并且其对阶级比例做出了严格规定,采用印度吧对当下印度的估算,其各阶级比例为
| 种姓 | 比例 |
| 婆罗门 | 6% |
| 刹帝利 | 3% |
| 首陀罗+吠舍 | 82% |
| 达利特 | 9% |
这里可以暂且忽略刹帝利与婆罗门的权力斗争,他们的人口比例不是本文所要讨论的核心,可以注意到,作为印度核心的生产者,首陀罗+吠舍占据了高达82%的比例,这是符合食物链规则的,但在此基础上还有比首陀罗+吠舍更低生态位的达利特(Untouchable)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达利特也是脱产者,其几乎无法被允许从事任何生产活动,其存在的核心价值为为首陀罗+吠舍提供“情绪价值”,并作为婆罗门对这两个阶层的威胁。
达利特是一个极度夸张的阶级,这是一个在任何意义上都没有希望的阶级,其在印度教初期具备最强的反抗意识,但因为其极少的人数比例,极少的社会资源而不具备反抗成功的可能性,达利特几乎不被允许从事任何生产活动,不被允许触碰其他阶级的影子,不被允许教育,可以说是不被允许活着。婆罗门造了这样的靶子给整个国家的人泄愤,吠舍与首陀罗作为直接接触达利特的阶层,一方面可以肆无忌惮的凌虐达利特,一方面又担心自己成为达利特,同时虽然被剥削的很惨,但是与达利特相比又很过得去,因此也几乎不具备反抗的精神。达利特的造反,对整个婆罗门体系而言可以说是笑话。
这样的婆罗门比例带来了极强的阶级稳定性,超越了所有中国古典王朝,这里不是指文明的传递性,而是指制度的稳定性,每当上升渠道被堵死,在中国一定会出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,而在婆罗门体系下只有安安饿殍,稳定的一滩死水,对于婆罗门而言这似乎是好事,但是这一切的基础必须建立在稳定的外部环境下。在婆罗门体系的后期,首陀罗+吠舍不被允许伤害刹帝利,而外国士兵被自动赋予刹帝利的地位,因此,生产者们甚至连对外国士兵挥拳都是不被允许的,他们无论输赢都是被剥削者。同时文化、科技也几乎是停滞状态,婆罗门体系只有极强的稳定性,让一姓一家永世长存在一潭死水之上。
一些思考
笔者其实一直有些担忧,对于肉食者而言,是不是一姓一家的传承会更重要?为了保持这份稳定,其实有多种选择,例如《赡养人类》中的终产者,但另一种方式就是暗暗调整社会结构。这似乎具备更高的收益与可能性。值得庆幸的是,笔者目前的观察来看,中国不具备这种趋势。从近期各类的热点事件来看,靶子仍然集中在向上,对于上升通道的渴求仍然是更为主导的存在,这可能是独属于中国人的文化传承,中国人的美梦是更进一步,而不是比下有余,在这种文化背景下,也许我们可以对纺锤型更为乐观一些,其虽然稳定,但也许更多是长期的印度教文化熏陶。
社会模拟
这里希望模拟一些资源传递,并通过一些规则来约束,使用生成式算法来尝试求解不同生产力下的阶级比例。
(todo)



